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纪川和安雨的出轨的照片。

作为当事人的妻子和闺蜜。

网友都在替她打抱不平。

殊不知，这场出轨戏码，本就是她精心设计的陷阱。

可没人相信她是那只黄雀。

毕竟，她可是受害者

01 完美假象

烛光在水晶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万里将最后一盘牛排摆好，后退两步审视餐桌。

法国空运来的鸢尾花插在中央，纪川最喜欢的红酒已经醒好，就连餐巾折叠的角度都一丝不苟。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晚上八点十五分，比约定时间晚一个小时。

万里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她一小时前发出的信息："老公，晚餐准备好了，你到哪里了？"消息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她对着空荡荡的餐厅笑了笑，伸手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她练习过无数次，在镜前调整到最完美的角度——既显得温婉又不失优雅。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很美，珍珠白的丝质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腰身，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就像所有人心目中理想的豪门太太。

玄关处终于传来开门声。

万里快步走向门口，眼中流露出期待与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你回来了。"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

纪川西装革履，领带微微松开，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随手将公文包递给万里，目光甚至没有在她精心打扮的身上停留。

"嗯。"纪川语气冰冷的哼了一声。

万里接过公文包，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腕，"工作很忙吗？我做了你喜欢的……"

"吃过了。"纪川打断她，扯下领带，"董事会后陪几个客户吃了饭。"

万里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抿了抿又松开，"可是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

"所以呢？"纪川终于看向她，眼神冷漠，"要不再给你办场婚礼。

万里低下头，肩膀微微缩起，"我只是想..."

"行了，我不想听。每次看见你这副窝囊样，我就烦躁。一点都不能帮衬我。只会添乱。"纪川不耐烦地挥手，"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准备一下，九点司机来接你。"

"好的。"万里顺从地点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窝囊样，她曾经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这几年要不是被他 pua，对她有意无意威胁，联合公司同事设计她。她能放下工作回归家庭吗？

纪川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转身走向书房，"我接个电话，别来打扰。"

万里站在原地，听着书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慢慢走回餐厅，看着精心准备却无人享用的晚餐，脸上的温顺瞬间脱落。

收拾完餐桌，万里走进衣帽间整理纪川明天要穿的衣物。

突然在一件深蓝色衬衫上停下了动作。领口内侧，一个模糊的口红印若隐若现。她凑近闻了闻，陌生的香水味钻入鼻腔—甜美中带着挑逗，绝不是她用的款式。

万里的手微微发抖，眼眶迅速泛红。她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抱紧那件衬衫，肩膀剧烈起伏。

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发现丈夫出轨的伤心妻子。

但衣帽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拍下了不同的画面——当万里抬起头，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有嘴角一抹冰冷的微笑。

她拿出手机，拍下衬衫上的证据，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衬衫挂回原处。

回到卧室，万里锁上门，从床头柜暗格中取出另外一部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高档餐厅里，纪川正俯身为一个红唇女子拉开椅子，两人相视而笑。

万里放大照片，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安雨！！！

她走向梳妆台，从最底层抽屉取出一本陈旧的高中毕业照。

照片中，肥胖的少女站在角落，眼神躲闪，而站在中央的安雨光彩照人，正对着镜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万里用指尖轻抚那个胖女孩的脸，然后缓缓划过整张照片，最后停在安雨的脸上。

指甲在相纸上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第二章：旧恨新仇

几个月前……

万里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着装。

浅灰色的针织连衣裙，剪裁得体却不张扬，耳垂上两颗小巧的珍珠耳钉若隐若现。

她故意选择了这身看似朴素实则价值不菲的装扮—足够让识货的人看出门道，又不会显得刻意炫耀。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卡地亚手镯，犹豫了几秒又放下。

太显眼了，不符合她今天要塑造的形象。

最终她选择了一款百达翡丽的古典手表，表盘小巧精致，只有在举手投足间才会偶尔闪现。

"太太，车已经准备好了。"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万里拿起手包，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个略显紧张的笑容。

完美，看起来就像一个不常参加社交活动的主妇。

她特意遮盖一下左手臂上的淤青，那是三天前纪川喝醉后留下的。"

同学聚会选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

万里故意迟到了十五分钟，当她推开包厢门时，里面已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所有人都一脸惊艳加茫然看着万里，毕竟她现在改头换面，不再是以前丑小鸭了，大家都不认识她。

"天啊，是万里来了！要不是之前见过一次，我肯定跟其他同学一样认不出你来。"班长李娜第一个发现她，惊喜地迎上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万里微微低头，露出羞涩的笑容，"好久不见，大家...都还好吗？"

好多男士早已蠢蠢欲动了，女生则有一部分围着万里询问她怎么变美变瘦的，有一部分则远观讨论着她。

而全场唯一一个无作为，却双眼浸满毒液似的怒视着她的女生，才是万里参加这场同学聚会的最终目的。

即使过了十年，安雨依然是人群中的焦点—酒红色的紧身连衣裙，精心打理的大波浪卷发，嘴唇上那抹张扬的玫红色口红。

以前绝对是视觉中心，只不过万里出场显得她的美没有以前夺目了。

她正被以前那些跟班舔狗围着，笑容刻意张扬嚣张。

万里刻意避开安雨的方向，跟着李娜入座。

她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偶尔回答几个关于近况的问题，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别人高谈阔论。

突然，万里安排的人出声了。

"万里，你上周是不是去参加纪氏集团的家宴？"对面的张婷突然提高声音问道，"今天我看到你，才反应过来我上周在纪氏集团家宴看到那个大美人就是你。"张婷在酒店工作，是一名领班。

包厢里的谈话声突然没有了。

万里感到无数道目光刺向自己，其中最能感受到灼热的—来自安雨的方向。

"是的..."万里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表表带。

"家宴？张婷你确定你看到是她吗？不过看到也没什么，或许是服务员？"安雨著名狗腿子陈莎莎大声反驳道。

张婷撇了撇嘴，"万里当时打扮可不是服务员，谁家服务员穿高定礼服？而且你看看万里戴的表，我估计这辈子都挣不到买表的钱。"

"你……"陈莎莎被气死了。

陈莎莎还没来得及反驳，这时经理带着一个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万里旁边，态度特别恭敬。

"纪太太，您上次跟纪总一起来提到的冰岛海参斑，今天正好有最新鲜的食材，您要不要试试。」

"好的，那你多上几份，今天同学聚会的费用我也付了。"说完拿了一张卡递给经理。

此刻包厢里听见几声压抑不住吸气声，大部分眼中满是震惊！

曾经丑小鸭不仅变漂亮了，还嫁入豪门了。

看着包厢内那一张张虚伪算计的脸，万里脑子里开始涌入一些高中时期想要忘记的东西。

高二上学期，父亲突发心梗去世。万里连续一个月没去上学，因为过度悲伤导致暴饮暴食胖了十五斤。校服绷在身上，像只可笑的充气人偶。

回到教室时，书桌上被人用红色马克笔涂满了"肥猪去死"的字样。

她经历长达一年的霸凌。

那段时间她已经有点抑郁倾向了。

"哟，万大校花这是吃饲料了？"安雨狗腿子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听说你爸死了？真可怜，不过死了也好，不用看你这么恶心的样子。"

说她身材她可以忍，但说到自己刚去世的爸爸，万里抬起佝偻着的身子跑到安雨面前甩了她一个大耳光。

"不允许你说我爸爸。"

安雨也被突如其来的耳光弄懵，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安雨一行人拖到厕所挨打了。

万里虽然难敌这么多人，但也让安雨一行人吃亏不少。

安雨为了制衡住万里，就用万里妈妈威胁她。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你妈妈的摊位可能保不住了。更别想着告诉老师，我舅舅是校长，整个学校我家说了算。"

她现在只有妈妈了？她要保护妈妈。

她扬起的手顿时无力的放下了。

"万里？万里？"李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万里勉强笑了笑，从手包里取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这个动作让她腕间的手表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那是百达翡丽吗？"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万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安雨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已经飘了过来。

安雨自来熟地在她旁边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表，好像她从来没霸凌过她。演技自然到万里都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被篡改过，"我前阵子在杂志上看到过这款，至少要八位数吧？"

万里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是...结婚纪念日礼物。"

"你老公对你真好。"安雨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味，虽然她极力掩饰。"不像我家那个，公务员死工资，买个包包都要攒半年。"

万里注意到安雨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一手指上没有明显痕迹，看来这戒指平时很少佩戴。

万里轻声说，"纪川他...对我挺好的，我也是运气好才遇到他。不过他最近比较忙，不然他肯定会陪着我来的。"

安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男人都这样，肯定要以事业为重。"她假惺惺地拍拍万里的手，"要是你一个人无聊，可以找我聊天。老同学嘛，别见外。"

万里感激地点点头，顺势将话题引向其他同学。

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雨异常热情地坐在她身边，不断给她添茶倒水，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的闺蜜。

聚会接近尾声时，万里"不小心"将手包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限量版口红、保时捷车钥匙，还有一张纪川的名片。

安雨眼疾手快地帮她捡起来，手指在那张烫金名片上多停留了几秒。

"谢谢你，安雨。下周有个艺术展，我正好多一张票，要不要一起去？"万里怯生生地说，其实心里正盘算着把纪川也带上。

"好呀！"安雨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

走出酒店时，万里的司机已经恭敬地等在门口。

她礼貌地和同学们道别，特意最后一个拥抱了安雨。

"你身上好香。"安雨在她耳边说，声音甜得发腻，"是什么香水？"

"祖马龙的蓝风铃。"万里轻声回答，"纪川最喜欢这个味道。"

坐进车里，万里终于卸下伪装。她抽出湿巾狠狠擦拭被安雨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

一个月后……

手机震动起来，是纪川发来的信息：今晚不回家。

万里冷笑一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照片拍到了吗？"她简短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刚发到您邮箱。两人去了四季酒店，2208 号房。

万里挂断电话，打开邮箱。

最新邮件里附着十几张照片——纪川和安雨在餐厅、电梯、最后是酒店走廊上拥吻。

最后一张特别清晰：安雨靠在 2208 号房门前，手里拿着的正是纪川的名片。

"这么快就上钩了？"万里轻声自语，"安雨，你怎么还跟高中一样。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她关掉照片，翻出手机里另一张图片——那是她高中毕业时的样子：肥胖、自卑、眼神空洞。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那是在她自杀未遂出院后一周拍的。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万里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散安雨留下的香水味。十年前，她就是从这座桥上跳下去的。

冰冷刺骨的江水，肺部炸裂般的疼痛，还有母亲在医院里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些记忆比任何伤痕都更深刻地烙在她灵魂上。

而现在，复仇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回到家，万里径直走向地下室。

这里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工作室。连纪川都不知道，毕竟她当初选房子的时候，纪川不知道在跟哪个女人厮混。

墙上贴满了照片、时间线和关系图。中央是纪川和安雨的大头照，用红线连接着，上面写着"婚外情"三个字。

万里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日记，翻到被折角的一页。那是她高中时写下的愿望清单：

1.瘦下来

2.变得有钱

3.报仇

4.永远不要再软弱

她轻轻划掉前两项，用红笔在第三条上画了个圈。

"很快了，安雨。"万里对着墙上的照片微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了。。"

第三章：陷阱铺设

万里站在商场洗手间的镜子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

她今天特意化了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妆—眼睑微微发红，眼下淡淡的青色只用遮瑕膏盖住了一半。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自己画的淤痕。

完美！！！

看起来就像一个婚姻不幸却强撑体面的可怜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推门走出洗手间。

按照私家侦探提供的行程，安雨每周三上午都会来这家商场的美容院做护理，而现在正是她通常结束的时间。

万里拎着购物袋，慢悠悠地逛到美容院附近的咖啡厅。

她点了一杯拿铁，选了靠走廊的位置坐下。咖啡刚送上来，她就看到了目标——安雨顶着一头刚做好的发型，踩着高跟鞋从美容院走出来，正低头查看手机。

万里等安雨走到距离咖啡厅五六米的位置，才突然站起来挥手："安雨？好巧啊！"

安雨抬头，脸上的惊讶瞬间被假笑取代："万里！你怎么在这？"她快步走过来，目光迅速扫过万里全身，在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淤痕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我...来买点东西。"万里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锁骨处的伤痕，又迅速放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安雨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不介意我坐会儿吧？正好走累了。"

"当然不介意。"万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招手给安雨也点了杯咖啡。

两人闲聊了几句同学聚会后的近况，安雨的眼睛一直没离开万里身上的伤痕。正当气氛有些冷场时，万里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变得紧张："抱歉，我接个电话。"她故意侧过身，但确保安雨能听到她的对话。

"喂，纪川...不，我在商场...明天就去上海了？这么突然？...好的，我知道了...你的西装我已经送去干洗了...嗯，药也放在行李箱夹层了..."

万里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转身对安雨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老公明天要去上海出差，交代些事情。"

安雨搅动着咖啡，状似随意地问："纪先生经常出差吗？"

"最近特别多。"万里低头，声音越来越小，"有时候一走就是一两周...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男人都这样。"安雨假意安慰，手却紧紧捏着咖啡杯，"我家那个也是，整天说加班，谁知道真的假的。"

"万里，你老公对你好吗？她是不是打你了？"安雨语气虽然关心，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嘲弄还是被万里捕捉到了。

"没…这是我不小心弄到的。不关他的事。"

安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真是个好妻子。"

两人又聊了会儿，万里看了看手表，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得走了，还要去给纪川准备出差用的东西。"

"去吧去吧，别耽误了。"安雨亲热地拍拍她的手，"下次再约。"

万里点点头，拿起购物袋离开。走出几步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安雨正低头快速在手机上输入什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商场外，万里的车早已等候多时。她一上车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去公司。"她对司机说。

车子停在纪氏集团总部大楼前。

万里直接乘专用电梯上到顶层，敲响了 CEO 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纪司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到万里时明显愣了一下："弟妹？稀客啊。"

万里关上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我有事和你谈。"

纪司远挑了挑眉。

他和纪川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纪川的英俊带着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文质彬彬，看着温和儒雅。而纪司远则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示意秘书出去，然后给万里倒了杯茶："什么事这么严肃？"

万里从包里拿出一个 U 盘，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是纪川过去半年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还有他私下联系竞争对手的邮件记录。"

纪司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拿起 U 盘，却没有立即查看："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这个。"万里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卷起左袖——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淤青和烟头烫伤的痕迹，"这些只是看得见的。"

纪司远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打你？"

"不止。"万里冷笑，"他还打算利用我曾经专利技术另起炉灶，他最近这段时间也跟其他女人厮混。这些都在 U 盘里。"

纪司远直直看着她，突然问："你想要什么？"

"离婚。"万里干脆地说。

"但我需要确保离婚后他不会再来骚扰我和我母亲。另外，我的技术专利必须归还给我。"

"我可以帮你。"纪司远靠回椅背，"但我需要更多证据，特别是他和赵氏集团暗中交易的证据。"

万里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有他和赵氏太子爷在私人会所的照片，还有他们签的协议副本。"

纪司远接过信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看来你准备很久了。"

"我不打无准备的账。"万里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纪司远叫住了她，"你为什么选择我，他可是我弟弟。"

"他的确是弟弟，不过弟弟是私生子。"万里回过头对着他说道。

纪司远表情复杂看着万里，没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开。

离开公司，万里直接回了家。她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纪川瘫在沙发上，领带松散，手里还握着半瓶威士忌。

"你去哪了？"他眯着眼睛问，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商场。"万里轻声回答，试图绕过他上楼。

纪川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听说你今天见了纪司远？"

万里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只是路过公司，爸让我给他送份文件。"

还好她进纪司远的办公室时，拿一份假文件当幌子。而纪川他爸不怎么喜欢纪川，纪川根本不可能向纪国华核对。

看来纪川在公司眼线也不少。

"撒谎！"纪川猛地将她拽到身前，酒气喷在她脸上，"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想勾引自己的大伯哥？"

"真的只是送文件..."万里声音发抖，眼中迅速蓄满泪水，"你弄疼我了...而且你这么在意他干嘛？"

纪川回答不了，或者他心虚，所以恼羞成怒的甩了万里一个耳光："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万里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她没有哭喊，只是蜷缩成一团，尽量降低存在感。

纪川发泄完，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很快传来震天的鼾声。

万里慢慢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她走到客厅角落的装饰花瓶前，轻轻转动——隐藏在花瓶后的微型摄像头红灯闪烁，表示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回到卧室，万里锁上门，从衣柜暗格中取出医药箱。她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处理好后，她拿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纪川施暴的全过程清晰可见。

她将视频备份，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材料已经给纪司远了...是的，他上钩了...不，还不够，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安雨那边？放心，鱼已经咬钩了。"

挂断电话，万里走到窗前。

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像无数双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她轻轻抚摸着手臂上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了，"她对着窗玻璃中的倒影说，"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第四章：假意软弱

安雨的邀约比万里预计的来得还要快。

咖啡厅里，安雨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唇上的玫红色口红鲜艳欲滴，和万里在纪川衬衫上发现的那个唇印一模一样。

"你看起来糟透了。"安雨假惺惺地说，目光却贪婪地扫视着万里嘴角的淤青。

万里故意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让安雨看见她的嘴角，"最近...睡得不太好。"

安雨向前倾身，压低声音："是因为纪川吗？"

万里的手一抖，咖啡杯在碟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她迅速抬头环顾四周，像是害怕被人听见，然后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安雨一拍桌子，引来周围几道目光，她赶紧降低音量，"上次在商场见到你，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真的对你...动手？"

万里眼眶迅速泛红，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不只是动手...他..."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

"别啊，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上次你就瞒着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安雨急切地追问，手覆上万里的手背，"我们是老同学啊，你可以相信我。"

万里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安雨，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后悔结婚。可是现在离婚的话，我一分钱都拿不到。他早就把财产转移得差不多了，连我的专利技术都被他..."她突然停住，像是说漏了嘴。

"专利技术？"安雨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什么。"万里勉强笑了笑，"就是些工作上的事。"

安雨假装体贴地转移话题，但万里能看出她眼中的算计。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安雨不断引导话题回到纪川身上，试图套出更多信息。万里则半推半就，假装不经意地透露纪川最近"压力很大"、"公司有些麻烦"、"经常半夜接神秘电话"。

"其实..."万里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纪川的一些...秘密。如果他敢跟我离婚，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安雨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什么秘密？"

万里摇摇头："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她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纪川不喜欢我出门太久。"

"等等！"安雨抓住她的手腕，"下周我生日，准备办个小派对，你一定要来！就当散散心。"

万里犹豫了一下："我...尽量吧。"

"就这么说定了！"安雨兴奋地说，"地址我发你微信。"

走出咖啡厅，万里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一个监控软件——屏幕上显示着咖啡厅的实时画面。安雨正快速在手机上输入什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安雨不知道的是，这家咖啡店是她的。

万里轻蔑地笑了笑，截屏保存。鱼不但咬钩了，还开始自己往岸上跳。

回到家，万里刚推开门就感到一阵寒意。纪川站在玄关处，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沓照片。

"玩得开心吗？"他冷笑着问。

万里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只是和同学喝了杯咖啡。"

"同学？"纪川将照片甩在她脸上，"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同学'会出现在我酒店房间里？"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安雨和纪川在酒店里的亲密照。万里蹲下身，假装震惊地一张张捡起，实则暗自评估拍摄角度是否清晰。

"这...这是..."她的声音发抖，"你们..."

"别装了！"

纪川一把拽起她，"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故意让她接近我！"

万里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

"那这个呢？"纪川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照片——是万里和纪司远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交谈的画面。

万里的心跳加速，但面上更加惶恐："我只是...刚好遇到大哥...聊了几句家常..."

"放屁！"纪川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你他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

万里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纪川突然松手。她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明天。"纪川整理着袖口，声音冰冷，"明天上午十点，我要你和纪司远当面说清楚。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在背后搞鬼..."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明显。

万里蜷缩在地上，等纪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慢慢爬起来。她走进浴室，锁上门，检查脖子上的掐痕—完美的紫红色指印，边缘已经开始泛青。

她对着镜子笑了，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哥，明天纪川要我们三个见面...对，他发现了...不，按原计划进行...记得带上那份文件。"

挂断电话，万里从洗手台下方取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过去一年里，这样的录音笔她买了十二个，每个都记录着纪川的暴行和威胁。

她将今天的录音备份到云端，然后删除了原件—明天的对质需要"干净"的设备。

第二天早晨，万里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选了高领连衣裙遮住脖子上的伤痕，妆容精致但不过分浓艳，看起来像个得体的豪门太太，又不会显得太强势。

纪司远的办公室比万里想象的还要简约。一整面落地窗俯瞰城市全景，深色实木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几份文件外几乎空无一物。

纪司远本人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如松。

"坐。"听到他们进来，纪司远转过身，示意万里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纪川没有坐，而是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大哥，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私下联系我的妻子？"

纪司远挑了挑眉："你的妻子？我以为她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少来这套！"纪川一拳砸在桌上，"你是不是喜欢上自己弟妹？"

"喜欢？"纪司远冷笑，"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挪用公司三千万资金去填补你那个科技公司的窟窿。"

纪川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纪司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自己看。"

趁两兄弟对峙，万里悄悄将录音笔滑到沙发垫缝隙中。她低着头，双手紧握放在膝上，看起来像个不知所措的弱女子。

纪川快速翻阅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都是伪造的！"

"是吗？"纪司远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李秘书，请赵总监进来。"

门开了，财务总监赵明走进来，看都不敢看纪川一眼："纪总，您要的资料。"

纪司远接过另一个文件夹："这是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有你的签名和印章。需要我召开董事会讨论吗？"

纪川的额角渗出冷汗："大哥，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纪司远打断他，"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主动辞职，退还全部资金；二，我报警。"

"你！"纪川猛地转向万里，"是你！你这个贱人把资料给他的！"

万里惊恐地往后缩："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川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少装可怜！你他妈一直在算计我！"

"放开她！"纪司远厉声喝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纪川松开手，却凑到万里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赢了？等着瞧。"

万里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滚出去。"纪司远对纪川说，"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的辞职信。"

纪川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一时寂静。纪司远走到万里面前，递给她一杯水："没事了。"

万里接过水杯，手指仍在微微颤抖："谢谢大哥。"

"不用谢我。"纪司远坐回办公椅，"我们各取所需。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

万里抬起脸，眼中已无半点怯懦："彼此彼此。"

纪司远突然笑了："我很好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安雨？"

"那是我的事。"万里站起身，从沙发垫下取出录音笔，"今天的对话很愉快。"

离开公司，万里直接去了警察局。她以"家暴报案"为由，要求做伤情鉴定。医生详细记录了她脖子上的掐痕和身上的淤青，警方则拷贝了她提供的部分录音证据。

"我们会立案调查。"警官说，"但这类案件通常..."

"我明白。"万里轻声打断，"我只是想要一份正式记录。"

回到家，万里发现纪川不在。她并不意外——此刻他大概正在某个酒吧买醉，或者去找安雨发泄怒火。无论如何，对她都有利。

她走进地下室的工作间，在墙上的关系图上又添了几笔。纪川和安雨的照片之间，她贴上了今天的伤情鉴定报告；

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万里接起电话。

"万里？是我，安雨。"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兴奋，"明天晚上七点，别忘了我的生日派对！地址发你手机了。"

万里假装犹豫："我...可能不太方便..."

"别这样嘛！"安雨撒娇道，"我特意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蓝风铃香水作伴手礼哦。再说了..."她压低声音，"我有些关于纪川的事要告诉你，很重要。"

万里嘴角勾起冷笑，声音却依然柔弱："那...好吧。"

挂断电话，万里走到衣帽间，从最里面拿出一条黑色连衣裙——修身、低胸、后背全裸，是纪川最讨厌的款式。她对着镜子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

"生日快乐，安雨。"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希望你喜欢我准备的...惊喜。"

第五章：收网时刻

安雨的生日派对选在一家私人会所。

万里站在会所门口，最后一次检查包里的设备——微型录音笔、针孔摄像头，还有那支特别准备的口红。

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光彩照人。黑色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腰身，后背大胆的镂空设计露出优美的脊线，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既时尚又能巧妙遮掩尚未消退的掐痕。

嘴唇上那抹正红色口红，像一抹新鲜的血液。

"万里！"安雨穿着金色晚礼服迎上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万里微笑着递上礼物盒："生日快乐。"

安雨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是一瓶香水，和她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她故作惊讶地问。

"上次在咖啡厅闻到你身上的味道，觉得很适合你。"万里轻声回答，目光扫过安雨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绝对不是吻痕，更像是被人掐过的印记。

派对来了二十多人，大多是安雨的朋友和几个高中同学。

万里安静地坐在角落，小口啜饮着香槟，观察着安雨的一举一动。安雨像只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但每隔几分钟就会瞥向门口——她在等什么人。

"听说安雨最近勾搭上了个富二代。"张婷凑过来八卦，"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少爷。"

万里垂下眼睛："是吗？那她丈夫..."

"早离了！"张婷压低声音，"上月的事。好像是她老公发现了什么，直接把她赶出家门了。"

万里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天啊，怎么会..."

"活该！"张婷幸灾乐祸地说，"以前她就爱抢别人男朋友，现在遭报应了。"

万里没有接话，因为她看到安雨突然眼睛一亮，快步向后面走去。

万里跟了过去，果然看见了纪川，想来今天安雨打算让她"不经意"发现她老公出轨对象是他。

纪川穿着深灰色西装，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他搂住安雨的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安雨娇笑连连。

万里退了回去，悄悄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不到一分钟，她的手机响了。

"喂？"她接起电话，声音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现在？...好的，我马上回去。"

她匆忙站起身，故意将手包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特意将一张医院诊断证明"不小心"留在了沙发下。

"怎么了？"安雨刚才进来。

"家里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万里慌乱地说，"真的很抱歉。"

"有啥事不能等一会，你是不是故意找理由离开。"安雨紧紧拉住万里的手，不过，在看见那张沙发露出一角的纸张，她放手了。

万里看见安雨拿着那张纸急匆匆跑去房间找纪川了。

一进房间，将诊断证明递给他："你看！"

纪川皱眉看着那张纸："'多处软组织挫伤，疑似家暴所致'？这他妈是什么？"

"万里的诊断书！"安雨兴奋地说，"我刚才捡到的。"

纪川盯着诊断书看了几秒，突然冷笑："这贱人果然在收集证据。"

"怕什么？"安雨不以为然，"这种诊断书我一天能开十张。重要的是现在她想离婚了！"她搂住纪川的脖子，"然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纪川推开她："你懂个屁！如果她拿着这个去法院..."

"哎呀，别想那么多嘛。"安雨撒娇道，"今天是我生日，开心点！"她拿出手机，"来，我们自拍一张！"

纪川勉强配合着拍了照，安雨立刻开始编辑照片，准备发朋友圈。就在这时，纪川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突变："我出去接个电话。"

会所走廊里，纪川盯着手机屏幕上安雨和她朋友的聊天记录：

「安雨：睡到纪川了！比我家那个公务员强多了，就是技术不怎么样哈哈」

「朋友：真的假的？纪氏集团那个二少爷？」

「安雨：对啊，不过就是个私生子，装什么高贵」

「安雨：要不是看他有钱，谁愿意伺候啊，要是跟他哥就好了」

「安雨：听说他妈当年就是靠床上功夫上位的，果然遗传」

纪川的手指捏得发白。他猛地推开门，一把揪住安雨的头发："贱人！"

安雨尖叫一声，手机摔在地上："你干什么！"

"私生子？嗯？"纪川将她拖到镜子前，强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技术不好？比你那个公务员老公差？"

安雨脸色煞白："你...你怎么会..."

"很惊讶？"纪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是他们的亲密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安雨挣扎着，"那些话只是开玩笑..."

"玩笑？"纪川反手一记耳光，"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玩笑！"

万里在车里冷静地看着监控画面。

纪川的暴行全被隐藏在花瓶里的摄像头记录下来—耳光、踢打、扯头发，最后是安雨蜷缩在地上哭泣的画面。

录音设备清晰地捕捉到每一声辱骂和惨叫。

"安雨，你以为你抢的是什么好东西吗？其实就是我不要垃圾罢了。"

当纪川摔门而去，万里才关闭监控。

她拿出另一个手机，将刚才的录像和录音分别发给了三个人：安雨的前夫、纪氏集团的董事会，以及本地最知名的八卦媒体。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半。时间刚好够她回家"偶遇"醉醺醺回来的纪川。

家里的监控摄像头忠实记录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纪川跌跌撞撞地进门，浑身酒气。万里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你回来了...要喝点蜂蜜水吗？"

"滚开！"纪川推开她，"少在这装好人！"

万里踉跄了一下，扶住楼梯扶手："我...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纪川冷笑，"你是巴不得我死吧？和纪司远联手搞我，现在满意了？"

万里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纪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董事会突然要查账？为什么赵氏集团突然终止合作？为什么网上全是老子的负面新闻！"

万里眼中含泪："可能...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陷害？"纪川松开手，突然大笑，"对，是有人陷害我。就是你！"他猛地将万里推倒在地，"你和那个贱人安雨，你们合伙算计我！"

万里蜷缩在地上，护住头部："我真的不知道安雨会那样说你...我看到那些聊天记录也很震惊..."

纪川的动作突然停住："什么聊天记录？"

万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拿出来！"纪川怒吼，"把手机拿出来！"

在纪川的逼迫下，万里"不情愿"地交出手机。纪川翻看着她和安雨的聊天记录—当然，这些都是万里精心伪造的。

记录显示，安雨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向万里"汇报"纪川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床上的表现、公司的机密，甚至对他私生子身份的嘲笑。最后一条是今天下午发的：「万里，今晚我会让他原形毕露，你等着看好戏吧！」

纪川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可怕的铁青："这个婊子..."

万里趁机拿回手机，怯生生地说："我以为...她只是想帮我..."

"帮你？"纪川冷笑，"她帮的是她自己！"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要去找她算账..."

"别！"万里拉住他，"你喝多了，明天再说吧..."

纪川甩开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万里听着引擎声远去，才慢慢站起来，脸上的恐惧瞬间消失。

她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社交媒体已经炸开了锅——纪川殴打安雨的视频、他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安雨嘲笑他是私生子的聊天记录，全都被匿名账号爆了出来。评论一边倒地谴责这对"狗男女"，甚至有人开始人肉他们的黑历史。

万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悠闲地翻看着网友的评论。

有人爆料安雨高中时期就爱抢别人男朋友；有人揭露纪川的母亲当年确实是小三上位；还有自称纪氏员工的人证实纪川经常对下属施暴...

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是纪司远。

"网上的事是你做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万里轻抿一口红酒："证据确凿，不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董事会紧急会议决定开除纪川，并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恭喜。"万里微笑。

"警方刚接到报案，纪川在安雨住所附近与人斗殴，现在在医院。"纪司远继续说，"安雨伤势较重，但无生命危险。"

万里的手指轻轻敲击酒杯："真是...一个坏消息。"

"明天律师会联系你签离婚协议。"纪司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欣赏，"你会得到应有的补偿。

"

"谢谢大哥。"万里柔声说，"晚安。"

挂断电话，万里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点点，就像她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颗棋子都已到位。她举起酒杯，对着夜空轻轻一碰：

"万里，恭喜你。"

第六章：结尾

法庭外的台阶上，万里驻足整理衣领。米色 Max Mara 套装衬得她肌肤如雪，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特意让化妆师保留了眼下的青影，又在左腕系了条丝巾—恰到好处地露出边缘处淡去的淤痕。

"纪太太，请问您对今天的判决有信心吗？"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她脸上。

万里低头抿唇，睫毛在脸颊投下脆弱阴影："我相信法律..."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骚动。

纪川被法警押着走出法院侧门，昂贵的西装皱得像抹布。

当他看到万里时，突然暴起挣扎："贱人！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领带夹崩飞到她脚边，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万里受惊般后退半步，丝巾滑落露出狰狞的掐痕。快门声顿时响成一片。

"肃静！"法官敲响法槌。

公诉人开始播放那段会所监控——纪川抓着安雨头发往镜子上撞的画面，与万里提供的家暴验伤报告在投影仪上交叠呈现。

陪审团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万里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她想起那个雪夜，纪川把滚烫的烟头按在她锁骨处。只因她质问他的外面的女人。

"被告人纪川，犯故意伤害罪、挪用公款、商业欺诈判处有期徒刑 19 年。"

宣判声落下的瞬间，法庭后排传来啜泣。安雨顶着乱发冲过来："法官！那些聊天记录是 P 的！是她..."法警拦住她时，玫红色口红蹭花了半边脸，像团肮脏的淤血。

万里弯腰拾起丝巾，在无人处展开一个冰凉的笑。这抹笑意在转身面对镜头时，立刻化作强忍的泪光："感谢法律还我们公道..."

"演得真像。"纪司远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晚上八点，天穹餐厅。"他擦肩而过，古龙水裹挟着危险气息，"谈谈伦敦分公司的事。

……

"万里！"

安雨不知何时站在台阶下。愤恨的瞪着她。现在的她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嘴唇颤抖：...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从同学聚会开始..."

万里将录音笔扔进火堆，金属外壳发出爆裂声。"重要吗？"她撑伞走进细雨里，伞沿扫过对方枯黄的发梢。

"忘记告诉你了，你老公...我说错了，应该是你前夫跟你好闺蜜陈莎莎结婚了。"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她空荡的无名指。

"什么？"安雨被这句话打懵了！她最近尝试着联系前夫，就是想着复婚。难怪她联系不上。

后面安雨连滚带爬就跑了。

三个月后，上海机场的贵宾室里，万里正在签署文件。

纪司远推来的聘书上，薪资栏数字后面跟着令人眩晕的零。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

玻璃幕墙映出他玩味的笑："有所图。"

万里挑了一下眉，没接他的话。

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风景。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

她摘下婚戒丢进香槟杯，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越声响。

舷窗外，云层裂开一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