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鬼也许是个天生的咒术师，他很有天赋。短短几天就找到了自由进出宿傩领域的方法。

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聊天。

“为什么总找我？”宿傩抱着胳膊冷眼看见又跑来的人。

“因为我想了解你！”虎杖悠仁的话很真诚。“我们如今处在同一具身体里，我总得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吧？”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如果你是坏人我肯定就不会这样来烦你了。”虎杖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宿傩很想说自己就是个大坏蛋，让虎杖以后别来烦自己了。但话总卡在喉咙中吐不出来，他总是下意识不想表现出自己不好一面给虎杖看到。而且赶人出领域用的也是最温和的方式。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要用斩击杀他一次赶出领域的话，这个从未受过严重伤的小孩估计就会留下阴影再也不敢来了。但是他下不去手。

于是宿傩只能闷声听着虎杖分享日常。

“嗯….你果然很喜欢我！”虎杖观察片刻后得出结论。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宿傩像被戳破心事一样，表情有些狰狞，急于否认。“整天叽里呱啦，烦死了。我最讨厌看见笑的一脸傻，好像自己很幸福的人。”

“恶心的想吐。”

“嘴硬是交不到朋友的，宿傩。”虎杖早习以为常对方没什么杀伤力的恶言恶语。“可能连找对象都堪忧。”

“那你真是看走眼了，我之前有三个老婆。还轮不到你为我担忧。”宿傩挑眉还嘴道。“我可比你受欢迎多了。”

“？？？开什么玩笑？你有三个老婆？”可怜的熏陶在一夫一妻制社会中的单身少年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你是人渣吗？”

“呵…”宿傩不屑回答。

“真的假的？”虎杖悠仁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人。企图看清以前宿傩的真实模样。“你以前长得很好看吗？四只手四只眼两张嘴怎么想都好看不到哪去吧？不会是你逼迫人家吧？”

“我逼迫？”宿傩难得笑出了声，“真好笑。”

不过平安京他只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并不记得身为咒灵的模样了。虎杖所说的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明天有新任务耶。好像还挺高级的！”虎杖转移了话题。

宿傩的眼皮跳了跳。零零碎碎的记忆又出现了，看不太清却让人心情莫名窒息。就像心脏被揪住，在疯狂叫嚣着。

“明天…..注意点。”宿傩语气生硬的开口了。

“哦哦哦，你是在关心我吗？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说诶！”虎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宿傩话里的意思后，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捂了很久的石头突然软了点是有种成就感。

“你果然没有嘴上那么讨厌我嘿嘿…”粉头发的小鬼傻笑着。

“….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宿傩完全不解。毕竟他的那些同期还有他的老师们，每个人都在说宿傩的坏话。

宿傩经常两眼一睁就听他们在蛐蛐。

“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虎杖悠仁抱着脑袋显示自己在努力思考的模样，随着他“哇”的一声，连带着身旁都具现出了思考成功的“灯泡”。

“面由心生懂不懂！”虎杖用他的食指在宿傩面前晃着。“你看着就像个好人。”

宿傩：？

宿傩一瞬间不知道虎杖是不是在逗自己玩。他是在说两面宿傩“面善”吗？宿傩瞥向血水，里面的倒影看着就很不祥。

“先不说看我，你看看这个地方，你知道这是哪吗？”宿傩冷笑说道。“你觉得这个地方看上去面不面善？”

“这是你住的地方？”虎杖打量下四周。“说起来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这个地方阴森森的？”

“你上课学的知识都进脑了没有？”宿傩听见这逆天发言又冷笑几声。“这是生得领域，我内心世界的体现。”

“哦。”虎杖悠仁瞪着他那豆豆眼，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他金色的眸子依然明亮，在这暗红单一的领域内像是会发光。“什么是生得领域啊？”

“那你的生得领域为什么一直在滴水？”看见宿傩压根不想搭理自己，虎杖又换了另一个问题，他早就探索了这领域的每一个角落。自然发现了某些有问题的地方。地上的血水似乎一直在增多。

“要是哪天淹了怎么办。你要在里面游泳吗？到时候怎么睡觉啊？”

“淹了就淹了呗。”宿傩毫不在意。

“唔….你不是说生得领域是内心的体现吗？所以你内心在哭吗？宿傩？”虎杖又丢下一颗炸弹。

宿傩的脸扭曲了一下，“建议你去洗洗脑子。实在不行我现在就用地上的水好好的帮你洗一洗，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天天都装了什么东西。”

“那为什么会一直漏水啊？”这小鬼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死追不停。

“不知道….”宿傩的目光看向地上的水，浸泡其中的头骨折射着倒影。

“从我醒来时就一直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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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钉崎听着虎杖讲的。“你是敢问啊？光是听你提问我就脑瓜子疼，两面宿傩居然还能耐心回答你。”

“你们聊的还挺哲学的。”钉崎总结。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听你这么说，他脾气确实挺好的。”伏黑惠思索道。

“他脾气超好的！”提起这个虎杖就有话说了。不管怎么蹦跶，怎么试探，宿傩从未真实生气过。“昨天他还让我注意点！”

“喂喂，怎么看都像是不耐烦的话吧。”钉崎吐槽道。“如果是我的话，我真是恨不得让你赶紧去死。”

“如果都是他装的怎么办？”伏黑惠看向虎杖悠仁。“不要太相信任何人。”

“如果是装的话，那我就得怀疑人生好一会了。”虎杖悠仁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你们没见过他，不懂那种看上去可靠的感觉。有点像我爷爷。”

“你不是说他和你一张脸吗？你这脸不管怎么看都不可靠吧？像个傻子”钉崎质疑着，她又详细端详了一遍虎杖的脸，大声的“啧”了一声。

“好过分！你这是人身攻击吧？”虎杖悠仁捂着胸口大喊着。

“来了。”伏黑惠看着开来的车子，提醒两人别闹腾了。